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武松夜看桃花林香玉理妆绛脂膏(1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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且说鲁智深去清风山,那里武知寨唤作小李广花荣,赶忙来迎接他。鲁智深有心厮会宋江,却又听得说道去了,因此无缘相见,只得停留几日,回二龙山来。

杨志、武松、孙二娘夫妇四个下山来接,智深看了一圈,照常问候。待到上去时,一路上又看了几回,才问道:“贤妹在那里?如何不见她?”杨志道:“季节原因,不好走动,你又不是不知道。”鲁智深道:“那是秋冬时候的事,早转暖了,就该出来走动。”孙二娘嘻嘻地笑道:“她病了。咱们别都杵着,且先回寨中,别的再备细说,都不迟。”鲁智深叫道:“临走前不是治好了么?无缘无故的又倒了?”孙二娘先瞥了杨志一眼,后才笑道:“天有不测风云,俺们哪能事事预料?”鲁智深道:“到底是甚么病?却恁地拐弯抹角!”武松道:“我前两天教她练了五禽戏,她就躺到现在。”智深道:“这样也好。”

孙二娘夫妇留不住智深,自行去了。叁个头领到林黛玉的小院中。智深刚去身边摸到钥匙,杨志便去兜里取了另一把出来,武松在后头憋笑,作扶额状遮住脸。

彼时,黛玉自在床上歇养,屋内静悄悄的,忽然响起脚步声并钥匙声,教她惊醒过来。原来自那几日亲热后,她下体撕裂,胸胀腰酸,心口刺疼,只能歪在床上。智深拽步走入,见湘帘垂地,暗香浮动。走至窗前,一缕幽芳暗暗透出,醉人心脾。黛玉试探道:“谁在那儿?”智深问道:“俺听说你病重了,莫不是上回请的大夫不管用?”黛玉素知他急性,不可拖沓,连忙道:“哥哥请进,只管上座。”又说道:“我前儿逛了一回山,还没有歇过来,浑身酸疼,不碍事。”智深笑了一声:“又是季节病了,又练五禽戏,最后还逛山,你能分身是么?做甚么对洒家说谎?但有烦恼便直说,别东扯西扯的,俺又不会放着你不管。”林黛玉不觉面飞红潮,拿袖子遮了脸,翻身向里边趴着,佯装睡着了:“哪有什么烦恼?人家要继续睡觉了。”

智深把帘子掀开,才坐回到椅子上,肘搁桌面,以手背撑脸,盯着她说道:“吃了又睡,睡了又吃,来十个大夫都不济事,治标不治本!等你这回歇好了,每天带你去演武场练八段锦。”黛玉这才慢慢起身,一面抬手整理鬓发,一面笑道:“完了,要是练成绝世高手,岂不是要抢你的风头?”智深笑了一声:“那你就到马军去,王不见王。”黛玉佯嗔道:“你知道我多玩一会儿就浑身酸痛,还催促骑马呢,分明是要我浑身散架才满意,就知道取笑人家。”

黛玉方春睡起,柳腰恹恹,倦卧香衾,颦蹙努唇,神态宜喜宜嗔,显得风流压满眉黛。她的情绪愈是激动,曼妙的体香就愈是明显清甜,那腰上的两波俏暖酥也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。智深看了一眼,说道:“你先养病。”

鲁智深推门而出,走至院外,冲杨志叫道:“你倒恁么利害!把人交给你,如何害成这样?”杨志道:“甚么叫做害人?俺一没下毒,二没殴打,叁没挤兑嘲讽。”武松自退后两步,拉开距离。

智深道:“你好没道理,洒家临走时分明见康复了,饭也吃得,路也走得,宴席也顽闹得!需知病有起因,可不是靠睡觉传播的!”杨志睁开眼,高声喝道:“你将俺想作甚么了!洒家自小独走关西,只愿早日受提拔,去边庭上亮本事,一心扑在这上面,从不曾有别的来往!”智深厉声道:“没有人这般编排你!”又笑道:“不过,你既这般说了,果不出洒家所料。”杨志冷着脸道:“管你料不料到的,又不影响。”

武松忙过来按住鲁智深,说道:“哥哥不得造次。我和你赶紧请人上山来医治,这才是要紧的。”鲁智深叫道:“请甚么!等俺们去山下叫得人来,气头一过,就糊弄过去了!多少祸根就是被拖着不管才种下的!”武松道:“便是和杨头领理会,也怎地治得妹妹的病?这件事就这么算了,往后彼此都看紧些。”武松百般劝拦,不肯让鲁智深过去和杨志厮打。

杨志看他挣如猛兽,心中忍耐不住,一时性起,挺起朴刀,叫道:“正好有武头领做证见,是你强赖俺害人,还要与俺理会,难道俺怕你?别忘了,当年松树林里见面时,你我就未分出胜负!”武松几乎按不住了,连连相劝:“算了算了。”鲁智深更是焦躁起来,便道:“算他娘个鸟!少在这里放屁!都是你这般慢性的人爱搅混水!你也休劝了,权当洒家同他比试较量,你只管往旁边待着去!洒家就要此刻便理会到底,待要如何!”武松那里劝得住,只能退回方才站位,叹道:“大哥不听我劝说,山寨必然走不长久。”

两人吵声震得满山撼动,早聚来曹正,施恩,并孙二娘夫妇和一众喽啰,众人合并拉扯,都来相劝,一时场面沸腾:这边抓住囚龙,那头抱住猛虎;这边野兽奔驰,招来抵死回拔,那头雷吼风呼,引得设机平息。张青一面拉着鲁智深,一面朝武松喊道:“二哥,你是个晓事的人,却如何袖手旁观?”武松靠在旁边树荫下,捡了根粗树枝,自己戳着地面玩,头也不抬地回道:“武二只管在旁边待着便好。”众人只得叫苦,又纠缠了好些时候,方才止住了,期间免不得伤及他人,骂及无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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