锦衣卫骑马呼啸而过,一个眼角都没给旁人。
六皇子‘噌’的一下站起身,激动地浑身颤抖:“父皇!是不是父皇派人来接我了?
吉祥!快收拾收拾回去,我要去看看!”
朱典史却是面色凝重,对于六皇子的话嗤之以鼻。
他只担心这不是来调查前任县令的吧?会不会牵扯到他?
他也很想任性的扔下笔跟过去,但他面前还站着不少百姓眼巴巴的看着他,等着他登记情况。
深吸一口气,他将杂念按到了肚子里,心不在焉的开始登记起来。
他要是走了王大人又该收拾他了。
人群中,看到锦衣卫进了城,两个面容普通但身材十分精壮的男子隐入了人群中,哪怕穿着一身破烂衣裳,也能很明显的看出他们和灾民不通。
混入灾民的队伍中,他们开始打听起了消息:“老翁,你怎么躺在地上,是不是饿的?·····”
王学洲正在县衙看信。
等了这么多天,三皇子迟来的回信到了。
信上说,他这两天都在暗中调查樊知府,发现樊知府和赵总督走的十分近,两人之间关系存疑,因此才晚回信了一些时间。
三皇子命他将人证看好,等京中派人过来,便将证人移交过去。
王学洲看的直摇头,随手将信扔到了一边不作回复。
“大人!”
侯豆记脸焦急的敲门。
“进来。”
侯豆跨过门槛就焦急道:“外面来了一队锦衣卫!属下不敢拦,已经往这里来了!”
那些人看上去一个凶巴巴的,十分不好惹,他很是担心。
王学洲听完记脸惊喜:“真的?那太好了!”
“啊?”
侯豆懵了。
王学洲起身走到门边张望,很快就看到一群穿着飞鱼服的锦衣卫正大步往这里走来,身旁还跟着几个衙役,一副想拦又不敢拦的样子。
王学洲看了一眼,锦衣卫全都是生面孔。
领头的人皮肤微黑,厚唇大眼鼻子塌陷,长相十分普通,唯有一双眸子亮的惊人,一眼就锁定了王学洲。
王学洲站在门槛和他对视。
一群人走到王学洲面前站定,衙役戒备的看着他们。
领头的人打量了一眼:“您就是王大人吧?”
王学洲点头:“正是!快请进。”
他让开身子,让几位锦衣卫进了门,又冲着侯豆说道:“快去准备茶水安排饭菜,几位不远千里而来,该好好招待一下。”
侯豆是完全猜不准王大人想法的,听到这话他迟疑道:“您这里不用守着?”
王学洲云淡风轻:“守什么?不用担心,本官又没犯事也不是罪人,行得正坐得直,没什么好怕的。”
侯豆听到他这样说,退下去准备去了,顺便让其他的衙役离的不要太远,守在院子口。
王学洲扭头,几名锦衣卫正在打量签押房中的布置,眼睛亮的像是探照灯一样,一寸寸照过每一个角落。
只不过并没有上手。
“几位不知如何称呼?”
王学洲客气的问道。
领头的人扭过头,看着王学洲一笑,露出整洁的牙齿:“我是锦衣卫百户,詹辉。”
来之前指挥使交代过他们客气一些,要不然这会儿他们早就上手了。
“詹百户,请坐。”
王学洲伸手请他们坐下。
这次来的锦衣卫这里有八个人,但是椅子只有四个,剩下的四人王学洲刚要喊人搬凳子来,就见他们毫不讲究的或坐地上、或直接坐在了下首两个椅子之间的小茶几上,十分随意。
詹辉笑了笑开口:“我们都是粗人,不讲究那么多,这次过来是奉了陛下的命令,前来调查您的。”
王学洲有些惊讶:“查我?”
这京里的人没毛病吧?查他什么呢?
“是的,国子监有一名叫田彬的学生去敲了登闻鼓,告您以权谋私,滥杀无辜,抢夺他人家产。”
詹辉眼神锐利的盯着王学洲,不放过他脸上一丝表情。
王学洲无语凝噎。
见过找死的,没见过这么迫不及待上赶着找死的。
“你说这事儿啊!那我可就要说道说道了·····”
王学洲将自已来到这干过的每一桩事,全都交代了,还起身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