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接着说,他和单兰金已经打算搬到十二楼,正好在我头顶上。他们正在和物业商量租赁的事宜,虽然产权在李明手里,但单兰金信心满满地说:“这个你就别操心了,我们有办法。”
听他们这么一说,我心中顿时觉得安稳了不少。毕竟,以后有什么事,他们就在楼上,还能有个照应。更重要的是,他们住在楼上,我也就不必再对楼上的风吹草动疑神疑鬼了。
东方情啰嗦了一大堆,末了还是显得心神不宁。他提议说,要不最近他就搬来我家小住,让郭君自个儿去头疼那些琐事。我好奇地问起,郭君身上的麻烦解决了没?东方情拍拍胸脯,笑眯眯地说:“放心吧,那东西已经被我收拾得服服帖帖,离了你这儿,它也就掀不起什么风浪了。”
听他这么一讲,我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。东方情说他得去忙点别的,晚上再过来陪陪我,毕竟家里刚出了那么一档子事,他担心我落单会害怕。我点了点头,也没拒绝他的好意。
送走东方情,我神经兮兮地在家里四处敲敲打打,检查墙壁有没有藏着什么秘密夹层。一番折腾后,确认一切正常,我这才长舒一口气,安心不少。之后,我便在沙发上悠哉地玩起了电脑,直到夜幕降临,东方情如约而至。
东方情一边忙碌着自己的公务,我见他忙得不可开交,也就不便打扰。他不多不多语,仿佛家中多了个隐形人,却又让人心里踏实不少。说来也怪,他似乎天不怕地不怕,还曾自信满满地说过,那些诡异玩意儿伤不到他。他那句话,说得坚定无比,让我不禁好奇,这家伙究竟是什么来头?
“今晚你就先休息吧,”东方情提议,“明天咱们去你说的那个纸人出现的地方瞧瞧。”他接着说,“咱们坐公车去,兴许能发现点新线索。”
他选了客卧,还就挨着卫生间。我问他睡那儿行不行,他倒轻描淡写地说没事。这下我可算明白了,当年爸妈那些怪异举动,搞不好就是因为客卧离卫生间太近,给影响了。
我躺在床上,翻来覆去不敢闭眼,生怕一闭眼就梦见卫生间或是那个送水工。可到底还是敌不过睡意,沉沉睡去。没想到,梦里却没出现卫生间,也没见到送水工,反而是陈申出现在了我的梦中。
梦里头,耳边似乎有人在远方轻声呼唤,那声音飘渺又诱人,就像是有趣的向导,在小区里引领我漫步。我在这片熟悉的地方左拐右拐,心中暗笑,这声音莫非是哪个小精灵的恶作剧?正瞎逛着,瞧见陈申,他拖着个沉甸甸的箱子,那模样,活像是从哪个遥远的国度探险回来。
我与他相隔甚远,并未搭话,只是望着他那背影,手里头还莫名其妙拿着他的钱包。哎,梦里的事真是奇妙,我竟然在小区里捡到这个钱包,打开一看,里头的百元钞票竟都变成了冥币,真是滑稽。
梦里头,这一切似乎都很合理,直到醒来,才觉得这事儿荒唐可笑。整个晚上,梦境连连,直到晨光熹微,我这才一跃而起。夜里似乎未曾醒来,却听见客厅已有动静。走出一瞧,东方情已经精神抖擞,让人忍不住猜想,她昨晚究竟有没有睡过?
他笑,成了老习惯,夜里也不怎么睡,清晨定时睁眼。这事儿我清楚,曾在郭君家借宿,他们的作息时间让我印象深刻。东方情打趣说,天色尚早,我还能迷糊会儿,可我心已醒,毫无睡意,索性开机上网溜达。正随意浏览,邮箱里闪出新邮件提示,好奇心驱使我点开,竟是卫生间尸体的照片。
这效率,真是神速!邮件时间竟然是昨天,比我们发现尸体还早。回想起来,那时我正忙着找人换镜子。照片下那句“好奇害死猫”,显然是个警示。可惜我没能及时看到,现在尸体成了公开的秘密,那句话反倒像是在调侃,透出一股子调皮的得意。
七点钟左右,手机叮咚一响,高主任的短信来了。问我还好吗,能不能周一回去上班,顺便提了句,张老头儿急着要见我,说是周一有要事。至于具体时间,他倒没说。张老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,非得周一见我?心里嘀咕着,却也记住了高主任的叮嘱,这事儿得保密。
周六啊,那不就是后天了。我小心翼翼地复制了短信内容,存进手机文档,然后按他的要求,删了短信,不留痕迹。
后来,和东方情一起搭上了158路公交,这车平时坐惯了,今天却觉得有点诡异,车里气氛怪怪的,仿佛不是公交,而是幽灵列车。
东方情一上车,更是闷葫芦一个,话都不带一句的。估计是让这车上的气氛影响了,当然,他本来话也不多。
我们终于抵达了终点站,跳下列车的那一刻,眼前的一条沙土路显得特别显眼,它孤独地延伸向远方,似乎在说:“来吧,跟着我,前方自有奥秘。”东方情熟门熟路地走在前头,我虽说来过一次,但记忆里却一片空白,权当自己是新访客。
这条路,沙土飞扬,乡野气息十